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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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顏回一直在顧家待到晚上才走，顧巖同她一起，嘯天原本顏回是想留在阿城身邊的，但阿城可能是覺得有動物在身邊更能安撫她一些，嘯天便也隨著她回了三區。
她回來的時候少年們都在等她，早上被毀壞的門已經重新修好了，她看了看眾人，由衷道：“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沒事了，回去休息吧。”
少年們覺得她神態正常，這才放心地各自回去，眾人住在一個院子裏，所幸房子夠住。
晚間，顏回閉上眼睛，嘯天在她床腳下趴著，時不時扇動耳朵註意著她的動靜。
一切都好像恢覆了正常那般，直到她呼吸平穩，嘯天終於放心跟著她一起入睡。
隔天，因為顏回頭一晚沒有上門栓，王猛直接就推開門進來喊她起床。
他們不知道顏回其實是女性，再加上冬天穿得嚴實，都大大咧咧慣了。
顏回在他進來的時候就醒了，她騰地坐起身，發現除了王猛還有薛金龍也在。
她有點疑惑，王猛道：“別楞著了，收拾收拾起來，你不是一直想跟老二學？”
薛金龍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麽好心，顏回覺得他一定是看她太頹廢了才終於想要教她劍術，雖然現在對她來說學不學已經沒有什麽必要了，但她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畢竟人閑著就容易想東想西，還是忙起來比較好。
她飛快起身，簡單洗了把臉，和兩人一起離開。
他們出去的時候天還剛亮，少年們都沒起來，除了嘯天，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
由此，顏回開始了和王猛薛金龍學武的日子。
他們挑了最靠邊界無人的位置練習，這大概是薛金龍的習慣，他不茍言笑，基本誰也不搭理，能跟他學武顏回已經很慶幸了，不用指望他再大發好心教別人。
中途休息的時候，顏回問王猛：“上次那個人呢？”
王猛知道她問的是那個挺厲害的人，隨意地擺了擺手。
“死了吧，反正他再厲害在我們三個手底下哪能討得了好，不過我們也沒真殺他，直接扔那了。”
顏回聞言沒說什麽，不過她後來回之前的地方看了看，並沒有屍體，所以那人肯定還活著，只是受了重傷又沒了宇文崎托庇，不知道去了哪裏。
比起王猛，薛金龍當真是個非常嚴厲的老師，他從最基礎的東西開始教，好在顏回態度認真，讓他也能偶爾點點頭了。
練習一天結束後，顏回基本已經沒什麽力氣，薛金龍早回去了，她和王猛躺在屋頂上。
雖然有寒風，天上無月也無星，不過單單是喝酒，聞著酒香，渾身也是暖的。
自從截了江道平那批財物，王猛再也不缺酒錢了，現在不用顏回帶，王猛自己每日去買最好的酒，美得是一塌糊塗。
兩人在房頂上喝了不少，顏回躺著躺著忽聽王猛在一旁長嘆了一聲道：“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吶，就是太年輕。”
“這世上好多人都苦，但大人都明白，除了生死，沒什麽大事，能活著，已經是最大的福氣了。”
“就是我們這些臭名昭彰的惡人那也都有苦。像你二師傅，他算是我們之中最慘的一個了，別看他人冷冰冰的，其實他心軟。他當初是門派中最受寵愛的小弟子，有人傳說他們門派有一本什麽秘籍，就這麽被人盯上屠了門派，全門派就他一個活下來了，所有師兄弟姐妹把他護著活了下來，他報仇理所應當吧，可是報完仇讓那攝政王設了圈套抓來了這裏，你說他慘不慘？”
“你再說大當家，大當家別看他模樣嚇人，當初在江湖上也算是個俠客了，不過他後來跟家裏鬧掰了，犯了些事惹到官府被抓。”
“就是你師傅我，我要是年輕時候不因為一點小錢讓人當刀使，那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十年啊，因為一點小錢賠上我的以後，還害了那家人，我每天每天都在後悔，可那又有什麽用呢，除了借酒消愁，還是要活著嘛。”
王猛說著已經又喝完了一壇，他揚手一扔，酒壇子落在遠處發出一聲脆響。
“真的，沒什麽過不去的，活下去就有希望啊……”
顏回靜靜聽著他說的，也把手裏那壇子酒一口喝完，扔向了遠處。
聽著那聲脆響，心裏微微有點點發洩出去的快感。
“嗯，我懂。”
在王猛的熏陶下，顏回漸漸也覺得酒是個好東西，她會在練完武後和他喝上一壇，回去後閉眼就睡，反正夢裏什麽也沒有，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少年們以為她恢覆了正常，但只有最熟悉她的阿城才知道，她變得不那麽愛笑了，以前她會跟他打趣開玩笑，現在卻是不會了。
對此，他沒什麽辦法。傷痕這種東西有了就是有了，盡管他時常在後悔當初同意她和雪洛在一起，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轉眼間冬去春來，梁城內重新變得熱鬧起來。
隨著冬天一並去的，是被人們漸漸拋之腦後的那場大火。
那場大火後沒多久，邊軍直接入城抓走了江道平。
盡管歡顏閣出事那晚江道平被小冰下了藥沒親自參與，但事後由於原住民的聯名舉報，他和小冰被一起處死。
宇文崎那邊則因為太慘，竟然被放著沒管，是任他自生自滅的意思。
因為被直接撤去了部長一職，沒了身份地位，再也沒人理他。
梁山在處置完了毀壞歡顏閣的這些人後並沒有再覆建，歡顏閣如今就那麽滿目瘡痍地立在城中，梁城人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因為歷史遺留的問題，梁山最後打消了解除各區區禁的念頭，他也沒有撤掉九書閣和路草堂的存在，只是對於這些重新制定了規則，讓梁城變得不再那麽烏煙瘴氣。
如今的九書閣和路草堂已經有了新人主掌，這些不是什麽大事。
不過江道平死後江府重新換回了李府的牌匾，傳言瘋了的大夫人不僅沒瘋，她還領著精神漸漸好些了的老夫人出來，娘兩在府裏老人們的照顧下生活得還算不錯，畢竟除了原先江道平留下的財產，還有一部分是和三區分得的，足夠他們這些人後半輩子用了。
時間慢慢向前。
沒了威脅後，少年們如今已經回到顧家練武。
杜千金和他家的關系依然不好，不過現在有一堆朋友在，他每日都是開心的。
宇文崎最終還是死了，他死的具體時間不清楚，顏回知道這個消息後什麽也沒說，她只在夜裏去了那個院子，那是最後一次。
一晃已經兩年過去，兩年間少年們飛速成長，各個都拔高了一截，倒是最初長得最快的顏回身高不再動了。
以前矮她一截的李騏和杜千金如今都同她一般高了，其他幾個男孩更別說。
胡言現在高她半頭，閑來無事最喜歡做的就是壓她的腦袋，那個得意勁兒溢於言表。
在顧定邦的教導下幾個男孩尤其是張能，本身他年齡也是幾人中最大的，如今男子漢氣息十足，杜千金都看著沒以前那麽瘦弱。
他們已經從顧定邦處結業，倒不是說都學會了，只是顧定邦根據他們各自特長該教的都教完了，幾個半大青年現在就在三區待著，自己琢磨練習，顏回在一旁看著他們，搞得最後王猛楊鱷都閑的無事開始指導幾個少年。
說起來這兩年多顏回不僅學會了王猛和薛金龍的看家本領，楊鱷大概是因為妃月的事不太好意思，也主動教了顏回一些東西，顏回學了四個人的武功，在幾百日的拼命練習下早已將其融會貫通。
幾個大男人除了感嘆她真的是武學奇才羨慕嫉妒之外因為突然沒了徒弟可以教還真有些寂寞，習慣果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所以他們不用顏回說，主動開始教幾個少年，在少年們身上他們終於又找回了那種俯視的暢快感覺，臉上表情看起來也是相當和藹可親的。
少年們天天練得火熱，單看顏回，她就閑閑地坐在一邊。
胡言他們不知情，顧巖卻是最清楚的，他幾次想要和顏回比試都被拒絕了，幾次偷襲未遂後他不得不放棄，但他心裏也清楚，她現在，恐怕真沒人能威脅到了吧。
顏回確實已經能和薛金龍打成平手了，沒有新東西可學後她除了看著少年們，更多的時候喜歡一個人跑到最北的邊界處。
邊界以外是沼澤區，顏回不知道這區域到底覆蓋範圍有多廣，但照沒人敢逃的情況來看，應該面積非常大。
聽說再以北就是北元國邊界了，兩國之間算是以沼澤區為自然屏障，各自相安無事了許多年。
顏回喜歡在這裏就是因為這裏非常安靜，只有夏天會聽見幾聲蟲鳴，冬春季又有大霧籠罩，是個獨處的好地方。
她今日沒什麽心思睡覺，因為剛進春季，天還有點冷，看著白茫茫一片的前方，不由走起了神。
細細算來，她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現在她突然覺得沒什麽意思。
如果不出梁城，未來的幾十年都會和現在一樣，太過平淡無趣，這不適合她。
但出去，又該怎麽出去呢？
她拿著木棍無意識地在地面上劃著，不多時，她停下了動作，忽然屏息看向前方。
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是錯覺一樣，什麽都沒有。
但顏回知道，她沒有出現錯覺，她確實聽到了動靜，雖然那聲音像是被遮掩一樣很細微，然而以她如今的實力來說，那是不可能聽錯的。
霧的那邊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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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回一直在顧家待到晚上才走，顧巖同她一起，嘯天原本顏回是想留在阿城身邊的，但阿城可能是覺得有動物在身邊更能安撫她一些，嘯天便也隨著她回了三區。
她回來的時候少年們都在等她，早上被毀壞的門已經重新修好了，她看了看眾人，由衷道：“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沒事了，回去休息吧。”
少年們覺得她神態正常，這才放心地各自回去，眾人住在一個院子裏，所幸房子夠住。
晚間，顏回閉上眼睛，嘯天在她床腳下趴著，時不時扇動耳朵註意著她的動靜。
一切都好像恢覆了正常那般，直到她呼吸平穩，嘯天終於放心跟著她一起入睡。
隔天，因為顏回頭一晚沒有上門栓，王猛直接就推開門進來喊她起床。
他們不知道顏回其實是女性，再加上冬天穿得嚴實，都大大咧咧慣了。
顏回在他進來的時候就醒了，她騰地坐起身，發現除了王猛還有薛金龍也在。
她有點疑惑，王猛道：“別楞著了，收拾收拾起來，你不是一直想跟老二學？”
薛金龍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麽好心，顏回覺得他一定是看她太頹廢了才終於想要教她劍術，雖然現在對她來說學不學已經沒有什麽必要了，但她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畢竟人閑著就容易想東想西，還是忙起來比較好。
她飛快起身，簡單洗了把臉，和兩人一起離開。
他們出去的時候天還剛亮，少年們都沒起來，除了嘯天，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
由此，顏回開始了和王猛薛金龍學武的日子。
他們挑了最靠邊界無人的位置練習，這大概是薛金龍的習慣，他不茍言笑，基本誰也不搭理，能跟他學武顏回已經很慶幸了，不用指望他再大發好心教別人。
中途休息的時候，顏回問王猛：“上次那個人呢？”
王猛知道她問的是那個挺厲害的人，隨意地擺了擺手。
“死了吧，反正他再厲害在我們三個手底下哪能討得了好，不過我們也沒真殺他，直接扔那了。”
顏回聞言沒說什麽，不過她後來回之前的地方看了看，並沒有屍體，所以那人肯定還活著，只是受了重傷又沒了宇文崎托庇，不知道去了哪裏。
比起王猛，薛金龍當真是個非常嚴厲的老師，他從最基礎的東西開始教，好在顏回態度認真，讓他也能偶爾點點頭了。
練習一天結束後，顏回基本已經沒什麽力氣，薛金龍早回去了，她和王猛躺在屋頂上。
雖然有寒風，天上無月也無星，不過單單是喝酒，聞著酒香，渾身也是暖的。
自從截了江道平那批財物，王猛再也不缺酒錢了，現在不用顏回帶，王猛自己每日去買最好的酒，美得是一塌糊塗。
兩人在房頂上喝了不少，顏回躺著躺著忽聽王猛在一旁長嘆了一聲道：“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吶，就是太年輕。”
“這世上好多人都苦，但大人都明白，除了生死，沒什麽大事，能活著，已經是最大的福氣了。”
“就是我們這些臭名昭彰的惡人那也都有苦。像你二師傅，他算是我們之中最慘的一個了，別看他人冷冰冰的，其實他心軟。他當初是門派中最受寵愛的小弟子，有人傳說他們門派有一本什麽秘籍，就這麽被人盯上屠了門派，全門派就他一個活下來了，所有師兄弟姐妹把他護著活了下來，他報仇理所應當吧，可是報完仇讓那攝政王設了圈套抓來了這裏，你說他慘不慘？”
“你再說大當家，大當家別看他模樣嚇人，當初在江湖上也算是個俠客了，不過他後來跟家裏鬧掰了，犯了些事惹到官府被抓。”
“就是你師傅我，我要是年輕時候不因為一點小錢讓人當刀使，那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十年啊，因為一點小錢賠上我的以後，還害了那家人，我每天每天都在後悔，可那又有什麽用呢，除了借酒消愁，還是要活著嘛。”
王猛說著已經又喝完了一壇，他揚手一扔，酒壇子落在遠處發出一聲脆響。
“真的，沒什麽過不去的，活下去就有希望啊……”
顏回靜靜聽著他說的，也把手裏那壇子酒一口喝完，扔向了遠處。
聽著那聲脆響，心裏微微有點點發洩出去的快感。
“嗯，我懂。”
在王猛的熏陶下，顏回漸漸也覺得酒是個好東西，她會在練完武後和他喝上一壇，回去後閉眼就睡，反正夢裏什麽也沒有，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少年們以為她恢覆了正常，但只有最熟悉她的阿城才知道，她變得不那麽愛笑了，以前她會跟他打趣開玩笑，現在卻是不會了。
對此，他沒什麽辦法。傷痕這種東西有了就是有了，盡管他時常在後悔當初同意她和雪洛在一起，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轉眼間冬去春來，梁城內重新變得熱鬧起來。
隨著冬天一並去的，是被人們漸漸拋之腦後的那場大火。
那場大火後沒多久，邊軍直接入城抓走了江道平。
盡管歡顏閣出事那晚江道平被小冰下了藥沒親自參與，但事後由於原住民的聯名舉報，他和小冰被一起處死。
宇文崎那邊則因為太慘，竟然被放著沒管，是任他自生自滅的意思。
因為被直接撤去了部長一職，沒了身份地位，再也沒人理他。
梁山在處置完了毀壞歡顏閣的這些人後並沒有再覆建，歡顏閣如今就那麽滿目瘡痍地立在城中，梁城人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因為歷史遺留的問題，梁山最後打消了解除各區區禁的念頭，他也沒有撤掉九書閣和路草堂的存在，只是對於這些重新制定了規則，讓梁城變得不再那麽烏煙瘴氣。
如今的九書閣和路草堂已經有了新人主掌，這些不是什麽大事。
不過江道平死後江府重新換回了李府的牌匾，傳言瘋了的大夫人不僅沒瘋，她還領著精神漸漸好些了的老夫人出來，娘兩在府裏老人們的照顧下生活得還算不錯，畢竟除了原先江道平留下的財產，還有一部分是和三區分得的，足夠他們這些人後半輩子用了。
時間慢慢向前。
沒了威脅後，少年們如今已經回到顧家練武。
杜千金和他家的關系依然不好，不過現在有一堆朋友在，他每日都是開心的。
宇文崎最終還是死了，他死的具體時間不清楚，顏回知道這個消息後什麽也沒說，她只在夜裏去了那個院子，那是最後一次。
一晃已經兩年過去，兩年間少年們飛速成長，各個都拔高了一截，倒是最初長得最快的顏回身高不再動了。
以前矮她一截的李騏和杜千金如今都同她一般高了，其他幾個男孩更別說。
胡言現在高她半頭，閑來無事最喜歡做的就是壓她的腦袋，那個得意勁兒溢於言表。
在顧定邦的教導下幾個男孩尤其是張能，本身他年齡也是幾人中最大的，如今男子漢氣息十足，杜千金都看著沒以前那麽瘦弱。
他們已經從顧定邦處結業，倒不是說都學會了，只是顧定邦根據他們各自特長該教的都教完了，幾個半大青年現在就在三區待著，自己琢磨練習，顏回在一旁看著他們，搞得最後王猛楊鱷都閑的無事開始指導幾個少年。
說起來這兩年多顏回不僅學會了王猛和薛金龍的看家本領，楊鱷大概是因為妃月的事不太好意思，也主動教了顏回一些東西，顏回學了四個人的武功，在幾百日的拼命練習下早已將其融會貫通。
幾個大男人除了感嘆她真的是武學奇才羨慕嫉妒之外因為突然沒了徒弟可以教還真有些寂寞，習慣果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所以他們不用顏回說，主動開始教幾個少年，在少年們身上他們終於又找回了那種俯視的暢快感覺，臉上表情看起來也是相當和藹可親的。
少年們天天練得火熱，單看顏回，她就閑閑地坐在一邊。
胡言他們不知情，顧巖卻是最清楚的，他幾次想要和顏回比試都被拒絕了，幾次偷襲未遂後他不得不放棄，但他心裏也清楚，她現在，恐怕真沒人能威脅到了吧。
顏回確實已經能和薛金龍打成平手了，沒有新東西可學後她除了看著少年們，更多的時候喜歡一個人跑到最北的邊界處。
邊界以外是沼澤區，顏回不知道這區域到底覆蓋範圍有多廣，但照沒人敢逃的情況來看，應該面積非常大。
聽說再以北就是北元國邊界了，兩國之間算是以沼澤區為自然屏障，各自相安無事了許多年。
顏回喜歡在這裏就是因為這裏非常安靜，只有夏天會聽見幾聲蟲鳴，冬春季又有大霧籠罩，是個獨處的好地方。
她今日沒什麽心思睡覺，因為剛進春季，天還有點冷，看著白茫茫一片的前方，不由走起了神。
細細算來，她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現在她突然覺得沒什麽意思。
如果不出梁城，未來的幾十年都會和現在一樣，太過平淡無趣，這不適合她。
但出去，又該怎麽出去呢？
她拿著木棍無意識地在地面上劃著，不多時，她停下了動作，忽然屏息看向前方。
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是錯覺一樣，什麽都沒有。
但顏回知道，她沒有出現錯覺，她確實聽到了動靜，雖然那聲音像是被遮掩一樣很細微，然而以她如今的實力來說，那是不可能聽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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